总角之宴舍念念小说里的青梅旧梦



时间:2025-07-27 19:09:53   来源:    点击:1999

青梅旧梦:论《总角之宴》中未被驯化的童年情感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李白这两句诗勾勒出的画面,成为中国人对青梅竹马最经典的想象。在《总角之宴》这部小说中,"青梅旧梦"不仅是一个怀旧的符号,更是一种未被成人世界驯化的原始情感形态。当现代人习惯于用功利计算衡量人际关系时,这部作品却执拗地将镜头对准了那些"无用"的童年记忆,揭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真相:我们最真实的情感,往往存在于那些没有目的性的相处中。

《总角之宴》中的童年交往呈现出一种令人惊讶的纯粹性。孩子们之间的互动没有职场中的利益考量,没有相亲市场上的条件比对,甚至没有青春期后那种暧昧的情欲色彩。小说中那些看似琐碎的细节——分享一块糖果、为小事争吵又和好、无目的的长时间相伴——恰恰构成了情感最本真的样貌。心理学家温尼科特曾提出"过渡性空间"理论,认为儿童在游戏中所创造的那个既非纯粹主观也非完全客观的中间地带,正是创造性生活的发源地。《总角之宴》中孩子们的相处,正是这样一个过渡性空间,在这里,情感以其未被污染的形态自由流动。

小说巧妙地展示了成人世界对这种纯粹性的系统性排斥。随着角色们年龄增长,社会规则逐渐侵入他们的关系:性别意识带来了距离,家庭背景差异造成了隔阂,升学就业的压力冲淡了曾经的亲密。这种排斥不是偶然的,而是现代社会情感结构的内在要求。法国哲学家福柯所揭示的权力微观物理学在这里得到了印证:社会通过各种规训机制,将人们塑造成懂得计算、懂得分寸、懂得压抑的"合格"成人。小说中那些令人心痛的疏远瞬间,正是这种规训成功的标志。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总角之宴》并没有将青梅竹马浪漫化为完美的爱情前奏。相反,它展现了这种关系的模糊性与复杂性。童年玩伴之间存在着一种难以归类的亲密,它既非纯粹的友情,也非明确的爱情,而是一种更为原始的情感联结。这种联结在后来的生活中常常被强行归类,导致误解与失落。德国社会学家西美尔在论及人类关系时指出,现代社会的一个特征就是将各种关系明确分类并赋予相应规范。而青梅竹马恰恰逸出了这种分类体系,成为情感世界中的"异类",这也是它在成人眼中显得如此不合时宜的原因。

小说中"舍念念"这一题眼富有深意。表面上是对过去无法释怀,深层则是对情感异化的一种抵抗。在消费主义将一切关系商品化的时代,留恋那些无法被标价的情感记忆,本身就是一种沉默的反抗。阿多诺曾批判文化工业将情感标准化、模式化的倾向,而《总角之宴》中那些挥之不去的童年记忆,恰恰是无法被标准化的情感残余。这种留恋不是软弱,而是一种坚持——坚持情感有其不可化约的价值,坚持人与人之间存在超出功利计算的联系。

从更宏观的角度看,《总角之宴》对青梅旧梦的书写,实际上是对现代性时间观念的一种挑战。现代社会将时间理解为线性前进、不断"进步"的过程,而童年记忆则如同时间之河中的漩涡,固执地停留在原地。法国哲学家柏格森提出的"绵延"概念或许可以帮助我们理解这种记忆的顽固性:真正的时问不是钟表测量的均质流逝,而是由意识中的各种记忆与预期构成的复杂网络。小说中不时闪回的童年片段,打破了线性叙事的束缚,暗示着情感时间与社会时间的不同步。

《总角之宴》最终给予读者的,或许不是慰藉,而是一种清醒的认识:成人世界本质上是一个情感被系统化剥夺的场域。小说没有提供廉价的解决方案——青梅竹马的主人公们未必能重拾旧好,童年的纯真也无法真正复现。但这种认识本身具有解放性,它让我们看清自己失去了什么,以及这种失去并非自然而是被建构的。马尔库塞在《单向度的人》中警告现代人正在丧失批判性思维的能力,而《总角之宴》对青梅旧梦的执着描写,恰恰恢复了我们对情感异化的敏感度。

当合上这本书,那些童年片段仍会在心头萦绕。它们像一面镜子,照出我们内心深处未被完全驯化的部分,那些仍然渴望无目的相处、无保留信任的冲动。在这个意义上,《总角之宴》不仅是一部关于过去的小说,更是一部关于可能性的小说——它提醒我们,尽管成人世界强大而复杂,但那个在竹马旁嬉戏的自我从未真正消失,只是等待着被重新发现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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