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寄生成为生存法则:一场关于人性异化的集体共谋
在《寄生虫》的寓言世界里,寄生不是一种生存选择,而是被异化的现代人无法逃脱的宿命。奉俊昊用黑色幽默的手术刀,解剖出一个令人窒息的真相:我们所有人都是这个畸形社会的共谋者。
地下室与豪宅的垂直结构,构成了一幅当代社会的解剖图。金氏家族如蟑螂般在暗处蠕动,朴社长一家则在光明中维持体面。但表面的寄生关系下,隐藏着更为残酷的真相——富人对穷人人格的寄生。朴社长需要金司机身上那股"地铁味"来确认自己的优越,正如上流社会需要底层作为他者来定义自身。
当金基宇捧着那块象征救赎的石头沉入血水,整个社会的道德寓言轰然崩塌。那块石头既是向上的阶梯,也是压垮人性的重负。在贫富悬殊的深渊里,没有人能独善其身。前管家丈夫在地下室对监控屏幕的跪拜,恰如当代人对资本神龛的集体膜拜。
更令人战栗的是,我们都在不自觉中成为了这个寄生链条的一环。当观众为金氏家族的计谋得逞而暗喜时,我们已然参与了这场人性异化的共谋。奉俊昊的镜头像一面照妖镜,映照出每个现代人灵魂深处的寄生虫。在这个意义上,《寄生虫》不仅是一部电影,更是一则关于我们所有人的当代人性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