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红颜范文芳版倾世风华绝代佳人传奇》



时间:2025-07-27 13:53:32   来源:    点击:9339

被凝视的"红颜":范文芳版武媚娘与女性主体性的消解

当范文芳饰演的武媚娘在荧屏上回眸一笑,那倾世容颜仿佛穿越千年而来,瞬间攫取了观众的全部注意力。这部《至尊红颜》以"风华绝代"为卖点,将中国历史上最具权势的女性之一,再度包装成一幅供人观赏的仕女图。在华丽服饰与精致妆容的包裹下,一个更为深刻的问题被遮蔽了:我们是否又一次落入了将杰出女性"红颜化"的叙事陷阱?这种对女性历史人物的审美消费,本质上是一种现代版的"凝视暴力",它消解了女性作为历史主体的复杂性,将她们压缩为单一维度的视觉符号。

历史记载中的武则天是一个充满矛盾与张力的复杂个体。她是唐太宗的才人,是高宗的政治盟友,是中国历史上唯一正统女皇帝,是开创殿试制度、推动文化发展的统治者,也是任用酷吏、手段残酷的权力玩家。新旧唐书、《资治通鉴》等史料呈现的是一个多维度的政治人物,她的性别只是其身份的一个组成部分。然而在《至尊红颜》这样的影视改编中,武则天的政治智慧、治国才能、文化贡献被大幅淡化,取而代之的是她与多位男性的情感纠葛、宫廷斗争中的"女性手段"、以及——最重要的——她那被反复强调的绝世容貌。这种叙事策略不啻为对历史人物的一种"去智化"处理,它将一个在男权社会中凭借非凡能力登上顶峰的复杂女性,简化为一个依靠美貌与心计生存的宫闱尤物。

"红颜"这一称谓本身就包含着强烈的性别凝视。在中国传统文化语境中,"红颜"几乎从未被用来形容男性,它特指那些容貌出众的女性,且往往暗含"祸水"的贬义联想。从"红颜薄命"到"红颜祸水",这些成语构成了一套完整的性别话语体系,将女性的价值锁定在外貌层面,同时为男性主导的社会将女性视为他者提供了文化合法性。当我们将武则天这样的历史人物冠以"至尊红颜"的称号时,实际上是在用传统性别话语重新定义她的历史地位——无论她取得了多么惊人的政治成就,最终被铭记的仍是她的"女性特质"而非她的政治才能。这种命名方式暴露了当下影视创作中根深蒂固的性别偏见:女性必须首先是"美"的,然后才能是"强"的。

更值得警惕的是,《至尊红颜》所代表的这类影视作品,实际上参与构建了一种现代版的"新女德"话语。表面上,它们似乎在颂扬女性的强大与独立;实质上,却通过将女性权力与美貌、情感、宫斗等手段绑定,暗示了一种扭曲的成功路径——女性必须通过"女性化"的方式获取权力。这与历史上真实的武则天形成鲜明对比。据《旧唐书》记载,武则天在称帝后"政由己出,明察善断",她发展科举、重视农桑、抗击外患,展现的是与传统明君无异的统治方式。当代影视剧却鲜少聚焦这些历史事实,反而热衷于渲染她的后宫生活与情感经历,这种选择性叙事无疑强化了"女性权力来自女性特质"的刻板印象,为现实中的性别天花板提供了文化辩护。

在视觉文化占据主导地位的今天,女性历史人物的影视再现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当资本逻辑与观众口味共同决定叙事方向时,深度与复杂性往往让位于感官刺激与情感消费。《至尊红颜》中范文芳的表演不可谓不精彩,但剧作对武则天形象的简化处理,使得这一角色最终沦为被凝视的客体而非历史的主体。这种现象不只存在于中国影视创作中,好莱坞对埃及艳后、英国对伊丽莎白一世的描绘同样难以摆脱性别凝视的桎梏。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是否愿意承认女性作为历史创造者的完整性与复杂性,是否能够超越"红颜"这一狭隘视角,看到她们作为政治主体、文化塑造者、社会改革者的多重身份。

重构女性历史人物的影视叙事,需要创作者具备性别意识与历史自觉。这意味着拒绝将女性角色简单归类为"红颜"或"祸水",意味着正视她们在公共领域的成就与挣扎,意味着展现她们作为完整人类的矛盾与成长。近年来,《大明风华》中的孙若微、《长安十二时辰》中的檀棋等角色已展现出这种尝试——她们美丽但不以美丽为唯一卖点,她们的情感生活是角色的一部分而非全部。这种创作方向值得鼓励,但还远远不够。

回望《至尊红颜》中的武媚娘,那一低头的温柔确实令人心动。但我们是否想过,这位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可能更希望被记住的是她颁布的《建言十二事》,是她开创的殿试制度,是她面对男性官僚集团时的政治智慧?当我们沉迷于"倾世风华"的视觉盛宴时,是否也在无形中参与了消解女性主体性的共谋?在女性历史人物的影视再现中,或许我们最需要的不是又一个"绝代佳人"的传奇,而是一个完整、复杂、真实的人的故事——一个超越性别凝视,真正尊重历史人物主体性的叙事。唯有如此,荧屏上的女性形象才能摆脱"红颜"的宿命,获得与她们历史贡献相匹配的当代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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